* 庭地动山摇,钟声鸣响,惹得几十位神官无不出殿瞧这又是哪一位飞升的神官,风信这正巧刚出殿门,忽而感觉重物从头顶上空坠下,紧接着一阵熟悉的眩晕感——我操了,我真是操了!!!
飞升成神,惹得几十座神殿摇荡,钟还恰巧砸到了风信头上,官心下一片雪亮,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一个人——谢怜!
可这会儿子,谢怜可今非昔比,众所周知鬼王血雨探花三千神殿明媒正娶把这当今庭第一神娶了过去,可谓头一桩事,而今这飞升成神的人……又岂是谢怜呢?
被惦记着的谢怜此刻一哆嗦,脑袋耳边轰鸣作响,通灵阵内已然炸开了锅,直直回荡着风信不知是怒火丛生还是激动不已的喊骂:“我操了!!我真是操了!!!谢怜快赶回庭一趟!!!!”
身侧的花城从刚才就感觉到了谢怜的异样,动作轻柔地将谢怜揽入怀中,温声问道:“哥哥怎么了?昨夜那般……着了凉吗?”说罢便拉了拉下滑的被褛。
“没事。”谢怜起身理了理亵衣,顺手接过花城会意递来的外衣,整理过后忍着宿夜的腰疼下床,淡声道,“庭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嗯,哥哥早些回来。”花城随之起身,双手眷眷不舍地环上谢怜的腰,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并未顺着长驱直入,而是带着蜻蜓点水的温柔,末了方才松手道,“或者三郎耐不住,自己上去了……”
“胡闹。”谢怜笑了笑,忽而想起花城似乎确实有只身去庭的资本,也似乎确实有这么做过,轻咳了一声,而后又是交代伴着缠绵了几句,立即动身前往庭。
* 谢怜不知道怎么描述再次见到风师娘娘的心情。他坐在君吾的上,而曾经的那个少年踏着光跨过神武殿的大门,笑意周公解梦和死人说话璨烂,一双明眸点缀着的仿若是昔年的四百多盏长,白衣翩然,从过往走来。
官大多是在皇城人阵里见过衣身褴褛的师青玄,此刻再见他飞升成神,不禁念及昔年风水二师在这庭风光无限,而今人走茶凉,无不唏嘘。
这走神片刻,折扇轻启的声音清晰地落畔,原是青玄早早走到了他原本的,神官们也本着这风师虽不复当初,好歹同这谢怜交情颇深,纷纷让出道来,谢怜对上青玄一双笑眼,只听得那熟悉而明朗的笑声:
* 花城见到贺玄的时候他正在鬼市的地摊上吃一碗汤圆,摊主见着城主大驾光临,热情地端上来一碗汤圆放在花城的面前,花城看了眼贺玄,道:“庭有事,哥哥回去了。”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喔,如果说有什么反应的话,就是把喝完的一碗汤圆放到了旁边,然后看了一眼花城,把他的那一碗汤圆端到自己的面前,舀了勺送到嘴边。
“我在庭那边的人说是飞升上来一个神官,你处理完了事情在庭不会就没人了吧?”花城本是兴致满满地来看看贺玄的反应,然黑水还是一副万年淡然处世的商业脸,不禁有些扫兴。
“哦。”听着花城和谢怜这么大动干戈,飞升上来的这位神官定是来历不凡,念着还有那么一些交情,贺玄也就配合着应了那么一句。
自从君吾败在了谢怜的手上,谢怜就当之无愧三界第一神,权威地位翻天覆地,加之在重建庭一事出了力,又与鬼王血雨探花喜结连理,自然而然地就接过了君吾的。血雨探花本就在三界地位稳定,四大害而今就剩了他二人,而黑水沉舟自手刃师无渡后就了无音讯,血雨探花在鬼界的地位可谓是风极一时,一飞升就请动了这两尊人物,可不是一件大事?
故此,说他贺玄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自然是说不过去的,只是对这神官的兴趣比不前的这碗汤圆罢了。
“你还真不知道飞升上来的这个人是谁。”花城轻叹了一口气,脑海浮现的却是自家哥哥临走时无奈、急切、期待糅杂的神情,更仔细更期待地看了看贺玄,“师青玄飞升了。”
刚舀来一白糯汤圆的勺顿在半空中,贺玄抬头沉沉地看了一眼花城,末了,只听得瓷勺落入汤碗时打在心上的清脆声响,再一眼对面已然无人。
花城起身理了理衣襟,忽觉心情舒畅,转身片刻又不禁惦念起自家哥哥,想来自己给神界添了位得力的神官,笑眼弯弯,无比想找自家哥哥讨些赏。
* 自君吾战败被封后,庭元气大损,好在还有那么些人才,加之鬼王有意无意地相助,那些向来看不上鬼界的神官也说不得什么,而又有谢怜和花城标榜,神鬼千万年来僵持的相处局面才稍稍缓和,这些师青玄在人界时多多少少听闻过一些。
只是他没有想到!庭对鬼王的欢迎程度已经到了——自他飞升就不断听到砸晕了风信的那钟!不停歇地夸赞花城的英雄事迹!
“哈哈哈哈哈哈哈。”师青玄趴在谢怜的肩上,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又忍不住颤抖,引得面前的风信一阵脸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信你这也太倒霉了哈哈哈,太子殿下飞上来的时候钟就砸的你哈哈哈哈,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这钟的事情,以后记得要避着点走哈哈哈。”
师青玄还想着再说些什么,就被谢怜温声带了出去,想来大抵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同自己商量,遂敛了笑意,只留一双明眸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这一瞧,倒是让谢怜更加踌躇,顿了顿才道:“先前在人界的时候情况急,之后又有许多琐事,没能跟你来得及说,那次之后……我们再回到幽冥水府的时候没找到你,就敛了水师大人的……尸骨,建了个冢,你……要去看看吗?”谢怜低着头,抬眼望向师青玄,既是觉得此事应当告知师青玄,又是担心触及了他的伤心事。
岂料师青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又笑道:“我自己飞升了这种好事,确实得跟我哥喝上一把!”
* 贺玄不是不知道翡茗那几个敛了师无渡的尸骨建了个冢,一方面大仇得报他不想计较那么多,本身留下了尸身也是给庭留个颜面,另一方面他心里总横亘着一股没来由的气闷,轻轻把一颗心提了一提,偏又淡得让他可以忽视也刻意忽视。
本身他眼不见心不烦,今次听闻师青玄飞升,不知怎地来了这冢,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搭在了碑上,像是要拆了这地方。
然而还是听见了百步开外细细的脚步,待师青玄敛了笑意远远望向那座孤坟时,徒留了清风缱绻过墓碑,和着三两落叶徘徊。
昔年哥哥虽不喜热闹,好歹也是个傲气的人,长眠在这样的地方,不知是何感想。百年前幽冥水府的阴影历历在目,师青玄抬手抚上墓碑,转而笑道:“哥,我飞升了,比太子殿下飞升时场面还大。”
谢怜正忍不住想出言更正一下,他第一次飞升场面还是比师青玄这次大那么一点点的,就听师青玄说话不带岔气地继续唠嗑:
“啊,虽然可能也没有那么大啦,不过你肯定要说才这么点场面而已,就骄傲成整个样子,不过你还是得给你弟整点祝贺,你弟这次飞升可不容易了知道不?给你看看你弟长进了多少!”
恰巧没能听到相隔百步仍能听清的一句明媚的声音——“风来!”话音未落,阵式也还未动,毫厘之间,百步外参天茂树应声而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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