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清末自西直门火车站(今北站)由南向北修建了一条铁(今京包铁),这里是火车开出来经过的第五个道口,这就是五道口名称的由来。为了2022年冬奥会的重点配套交通基础设施建设,2016年11月,这段铁被拆除,“五道口”自此变成“无道口”,与“公主坟”一样变成一个承载沧桑巨变的专有名词。
一辆箱式货车载着我们的行囊,从这个被称为“中心”的地带驶向望京。这是清明节前的周四,一点资讯办公室搬迁,将与大股东凤凰网“兵合一处”。
我从中央网信办的总编辑培训班上请假归来,只为和五道口道别。从2012年4月到2017年4月,我在这里度过了整整5年时光。我的互联网生涯从此开始,搜狐3年、一点资讯两年。
和其余七天酒店一样,它的陈设简单至极。房间里连电吹风都没有——洗完头发,请用走廊尽头的公用吹风机,一般不排队。
出入酒店的,大多是周边高校的学生情侣,房间里被塞小卡片也是常事。墙壁并不隔音。但除了便宜之外,它可以 节省我大量花在上的时间。如果每天回家,来去至少需要3个小时。对于那时的我——搜狐新闻中心总监而言,早晨8:30—9:30是最宝贵的时间段,因为PC端的流量高峰就发生在此时。
夜幕来临,不管隔壁发出怎样的响动,我都需要静下心来,想想当天的工作。所谓“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智明而行无过矣”。那本在行业内广为流传的《搜狐新闻采编规范》里的很多内容,就是在七天酒店整理而成——它来两年积累的数十万字的业务笔记。
住久了,酒店前台的一位服务员知道我喜欢清静,只要我订房,3层最靠东侧的那间一定是预留的。有时候,还会附赠一点水果。
而酒店通往搜狐网络大厦那条永远拥堵、永远尘土飞扬的小马,也是我思考问题的所在。边还有一个老风味的餐馆,它家的豆腐脑和麻酱烧饼味道不错,我吃了一年多。
图说:互联网企业上班族催生了五道口的繁华,各色小吃众多。这家开在搜狐网络大厦东边不到500米的“枣糕王”,因为生意火爆已经成为京城吃货口中的 “五道口名片”,每天食客排队能拐好几个弯儿。这是属于五道口的记忆味道。
2013年10月,我被任命为搜狐网总编辑,住七天的时代因此结束。而这种情况以后也不会再出现,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资讯类APP已经成为阅读的主流,随时随地处理公务也变成了可能,不需要住酒店赶早班。
从五道口搬走的那天,我开车再次从那家七天酒店门口经过。门前的小马已经扩建成为六车道的大,直通五环。早餐店也已经被拆迁。也不知道当年那位好心的服务员是否还在,是否依然为一位心存理想、努力奋斗的少年预留最的房间。
在五道口附近,除了七天酒店,我最有感情的场所是中关村体育中心。从2013年到2016年,我在这里了3年跆拳道。
道馆位于中关村体育中心的二楼,大约400平方米。我定的是私教课,从第一堂开始,我就和教练定了一个方向——实战为主。通俗地讲,就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把对方打趴下。所以,什么太极一章、太极二章、太极三章……我一律没学,因为在实战中,那些花哨的套基本用不上。
我的教练张恒是黑带四段,身高190厘米、体重100公斤。如果不是在训练中受伤退役,他应该还能打出很好的成绩,甚至参加奥运会。我们经常感慨,但命运就是如此。
因为年龄和体力的关系,教练对我平时的训练并不是很严格,但对打起来却不太含糊。面对比自己高大半个头、重25公斤、年轻10岁的对手,我的压力可想而知。经过几十场对抗——也包括和其它教练的对抗之后,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比如,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比如,速度、力度、准确度缺一不可;比如,要观察对手的眼睛、肩部、腰部,而不是只盯着他的腿和手;比如,每一个多余的动作或者幅度过大的动作,都会消耗掉自己的体力,而你并不是一台永动机,所以恰到好处的攻防是最重要的。
我的汗水洒在这里,还有泪水——不是激动的哭,而是疼的。对于不惑之年的我来说,拉韧带真疼,有时候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但我终于下来了,虽然中间间断了几次。最长的一次是2014年春天,爸爸重病直到去世,在搜狐的工作又是波澜起伏,断了小半年时间,但最终重归道场。
常有人问我:为什么跆拳道?是不是得到了传说中的“坚毅、”?我说那是第二层次的事情,最直接的效果是:遇到小偷,直接给丫的踢躺下。
我一直没有去考黑带,除了不愿意学习套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把自己吊得太高。但我一直想去参加比赛以检验自己的实力,哪怕被,也是一种荣耀。
在中国家长心目中,这两所高校是梦想的代名词——他们经常会这样教育自己的孩子,“好好学,将来上、上北大!”
我就属于经常被教育的。上高中的时候,我的成绩总是中不溜,调皮捣蛋倒是一点都不含糊。有次和同学一起逃课被班主任抓了,老师说你们叫家长吧!同学们都很费劲,但我一点都不费劲,因为我爸就是我所在年级的年级组长。
高中有位同学叫金松,因为参加无比的奥林匹克化学竞赛取得了好成绩,被保送北大,一下子成为年级的偶像。他现在都不一定知道,最恨他的人是我,因为从此我爸隔三差五就要拿我和他做“竞品对比”……
1992年,我考上了钢铁学院(分院),一个二流本科。当然,这还要感谢我老妈,因为她是知青,后来把我的户口弄进了首都。如果按照我的成绩,在连大专都上不了。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的、北大白日梦也暂时告一段落。
但在2011年——我本科毕业的15年后,因为中国新闻周刊的推荐,我进入大学经管学院EMBA班就读;2013年,因为搜狐公司的推荐,我又进入大学光华管理学院EMBA班就读。当时,我可以选择长江商学院和中欧商学院,但还是选择了北大,因为我少年时代的梦想和羞辱一直跟随着我,我一直试图证明自己,不比别人差。
后来,在一次高中校友的上,同学们让我分享就读“著名高校”的经历。我说其实很重要,有些梦想可能要一辈子才能实现,追逐的过程也是一种经历;另外就是殊途同归,可能通过方案A实现不了,通过方案B就能完成。
其实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今天的名校,已经充满了铜臭气和官僚气。如果说当年上北大的梦想,是为了到一流学府学习知识;现在的目的,更多是混进一个圈子。岁月流逝,让梦想变了味道,于是我们只能安慰自己:毕竟曾经拥有过,而且表面上“实现了”。
五道口也是中国诸多知名互联网公司的聚集地。2012年5月,我入职搜狐公司时,它的总部就在大学东门口。
图说:互联网公司集聚的五道口,图片中间是笔者曾工作过的搜狐网络大厦,现在左侧的建筑顶层“网易”的字牌已经变成了“快手”。
互联网公司聚集的原因有几个:其一,中国的电脑市场发源于此;其二,周边的诸多名校——特别是、北邮、北理工等以理工学科见长的高校,培养了大批优秀互联网人才,比如我的前老板张朝阳,就毕业于大学;其三,这里有IT公司成长的氛围,大家跳来跳去,上班地方都差不多。其四,地方在这些公司的创业阶段,给了优惠政策……
在“中心”,我先认识了PC,然后认识到了新闻客户端。我逐渐理解了海量、快速的门户模式,也提出了做“资讯的减法、信息的增量、思想的加法”的概念。我完成了搜狐网“中央厨房生产、不同餐厅分发”的融合变革,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人生的跨越式成长,就在此地。
2015年4月,我加入一点资讯,出任副总裁、总编辑。让人没想到的是,一点的办公室就在五道口同方科技广场D座7层,这的上一个租户是搜狐新闻客户端产品部。当我第一次走进一点的办公室时,搜狐的企划口号还贴在墙上。
又是在“中心”,我认识了千人千面、兴趣引擎,学习了人工智能的基本,与技术团队逐步水乳交融,也提出了“算法+编辑”“机器+人工”的编辑。互联网的版图在面前次第展开,我完成了从计划经济思维到市场经济思维的转型。
就在这5年里,搜狐搬走了,搜狐网络大厦成了搜狗的总部;网易搬走了,快手的大牌子树在了原来网易所在那组楼上。有一天,我去找快手的朋友玩,正好赶涯社区搬家。现在,一点资讯也搬走了,但听说续租的也是一家互联网公司。
而五道口,就在这种迎来送往中淡然处之。变化的是公司、是互联网的表现形式,从PC到移动、从共性到个性、从图文到视频……不变的,是互联网代表的:、共享、平等、去中心化。能够包容这种,并伴随其成长的地方,就是真正的“中心”。也正因为有了这种气魄和魅力,五道口,才会被无数人记忆。脖子上有痣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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