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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青蛙的女人_亚特兰大天气

类别:亚特兰大天气 日期:2015-1-8 12:15:41 人气: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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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察青蛙的女人

  作者:南希·克雷斯

  疯癫分两种:或装疯搞笑,或因悲而狂。前者,是我的中学英语老师(一位英国人)形容“奇人、怪人”时的用辞。后者,发生在我身上,在詹森殉职后的头几个星期里,我疯了。或许我仍未恢复过来,我姐姐肯定这么认为。

  “梅格斯,别单独一人住在外面,”汉娜在电话里说。“你那里太渗人了。”

  我租住的小屋位于马歇尔·G·波特维尔三世湿地区的边缘。地名听起来挺威风,其实就是块沼泽地:蚊子成群,淤泥遍布,青蛙和蛇共存,时常有沼气冒出,说渗人并不过分。不仅渗人,且与世,却恰恰是我现在所需要的。对于我的孤独处世,大家似乎很难接受。你还好吗,请节哀,他是位非常勇敢的英雄,如果我能帮得上忙,诸如此类的客套话不断……

  说实话,他们并不想知道我的真实境况;毕竟,看到他人痛失配偶,难免使他们想到将来某日自己的另一半先自己而去。他们听闻时表示了悲痛,但不到十五分钟,便抛之脑后,回归原本的生活。

  詹森他自己从未觉得工作有多么了不起:“只是份工作啦,别想得太浪漫了。”哎,如果有谁能帮我让他活过来,那该多好啊。

  汉娜继续说,“亲爱的,才过去三个月——时间太短了,一个人住不好。”

  她说的“三个月”,不是指詹森在便利店抢劫案中被歹徒枪击,而是指我的“事故”。那场“事故”中,我明白了为什么圣经里的古代妇人会撕扯自己的头发,进而撕碎自己的生命。现今,我选择孤单一人。

  “我需要待在这儿,汉娜。”

  “你那里甚至没有手机信号和网络服务。”

  的确。我此刻正站在一家药店外,举着手机通话。适逢周六,我例行地来到距住处十英里外小镇,买了一堆自己不吃的零食和一些今晚要用的物什。乔治亚州的炙热阳光如同粘稠的滚油一般倾泻而下,T恤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

  我答道,“我有邻居的,汉娜。沼泽边缘地带的小屋有好几座呢。”我没吐露实情;沼泽闷热难当,气味难闻,加之蚊虫肆掠之极,除我的小屋外,只多出一座。入夜后,透过林间垂落的寄生藤,我能看见有灯光从另一边溢出。

  “这么说,你拜访过邻居了?”

  “还没。”“梅格斯,你的饮食规律还正常吗?”

  “是的,”我撒谎了。三个月来,我的体重下降了三十磅。我觉得自己瘦得就像一束干瘪的柴火棒。我的身子总发冷。

  “答应我,今天去拜访你的一个邻居。一个就好。万一,如果你万一……会有人发现。”

  答应比争论来得容易。“好的。”我答道,兴许这样会让汉娜宽心。

  可没起作用。她哭出了声。“你孤身一人在外过的什么日子啊?”我非常想挂掉电话,返回无人问经的沼泽,但我忍住了。在我失去詹森和随后崩溃的日子里,只有汉娜一直对我关心有加。我未果,是她将我送去病院,每天探望。我的医疗保险耗尽后,是她驱车送我回家。甚至如果我现在,要求她不远千里坐飞机过来陪我(她已经陪伴了我很长时间),她真的会放下自己的生活到我这儿。她也想念着詹森——但,怎及我思念的万分之一——虽然同样地真挚深沉。

  于是我答道,“我在观察青蛙。”

  然后又牵强地补充道,“这很重要。”

  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起,过去的三十年间,全世界青蛙和蟾蜍的数量开始迅速下降。在首批大规模中:1989年,哥斯达黎加金蟾蜍于猝然从其偏僻的原始栖息地完全消失,整个,就此不见;雷伯氏饰边树蛙仅存一只,现关于笼中,生活在亚特兰大。目前,两栖动物的率是平均率的211倍,倘若算上即将的两栖动物,是背景率的4万倍。

  其中原因一部分应归咎于污染;一部分应归咎于房地产开发减少和了两栖动物栖息地。可在未被污染和开发的栖息地,青蛙却仍在消失,且患上了连科学家都无释的怪病。侥幸活下来的的蛙类要么体态畸形,要么雌性后代比例过高——比如,80%的蝌蚪为雌性。原因无从知晓。

  人们的印象中,,尤其乔治亚州的,兴趣无外乎打击犯罪,看看足球,逗弄猎狗。詹森当然也打猎——我的小屋里放着他的410号猎枪和22口径步枪——但他还喜欢其它东西,如韦斯·安德森拍的电影,爵士乐和青蛙。他离世前,了三年的青蛙观察,尽管那时我们居住的城郊没多少青蛙。而今,屋前屋后青蛙环绕,于是我将他的爱好延续了下来。每晚三分钟,日落后半小时和晚十点钟各一次。我坐在后门廊,在数据单上记录下指定的五种青蛙的蛙鸣次数。蛾子绕着廊灯扑腾飞舞。时不时,有飞虫撞在后门破如烂布的网纱上。蛙声起伏,我静静地听着,写下计数。

  五种青蛙的叫声各有不同。南方蟋蟀蛙:连续两下或三下的唧唧声,如同汽车遥控钥匙引发的声响。美洲牛蛙:缓慢而低沉的哞哞声。鸟鸣树蛙:相当刺耳,就像焦躁的小鸟的叫声。猪鸣蛙:奇怪的呼噜呼噜叫声。最难计数的是山地合唱蛙:叫声尖锐高亢且长,前声混后声,如同合唱。每周,我会开车上一趟镇子,将数据单邮寄给美国青蛙观察项目部。

  夕阳虽已西落,天气仍很热,短裤和上衣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做完对五种青蛙的记录,我把记事板放回屋内,梳了梳久未打理的头发,又往身上喷了喷驱虫水,便向邻居的小屋走去。我欠汉娜的情太多了,她对我有救命之恩。詹森死后,我不喜见人;但面对她的善意,我只得勉强接纳。

  两座小屋,由木桩支撑,立于土岗上,彼此间相距约一个足球场的距离;土岗实为一条长长的干土埂,状如漂浮在沼泽上的巨型原木。往南,土岗与一座吊桥相连,通往县公。往北,密布着湿地、隐湖和迷宫般的水。至少我是这么听说的;到此一个月里,我从未进入过沼泽。大概,我永远不会进入。

  稀薄的暮色下,邻居小屋的侧窗明亮晃眼,即便有厚重的帘布掩着。门廊的方向和我的一样(难道由同一家中介租出的?),都朝向沼泽。门廊的灯没开。我费力地登上混凝土阶梯,敲响了门。“谁?”一个带口音的尖利女声传出。

  “嗨。我是你的邻居,梅格·诺里斯。我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你看,我们住得这么近。”我讨厌这套说辞。

  门开了,出现一个穿着宽大连衣裙的高挑女子。虽然她背着光,只余模糊的轮廓,我仍看出她年岁不大。她的身后,是一个集厨房、起居室和卧室于一体的大单间,与我的小屋布局相同。视线越过被她身躯半挡的门,可以看见,地板的中央摆着个金属桶,那种詹森和他的朋友们时用来冰镇啤酒的桶。她是准备洗澡吗?她的淋浴器坏了吗?

  “我叫萨利,”她说,却没提她的家姓。“哈罗。我不接受来访。”

  她的让我神情一阵。我的怒火腾腾燃起,但随即便释然了。“嗯,没关系。晚安,萨利。”我摸索着走下台阶,在暗处比了个中指——我知道她看不见。

  好吧,汉娜。你要我重归人类社会,我的那份努力已经尽到。瞧瞧我都得到了什么。

  詹森与我初识于一场;当时不知怎的,我特别想博得他的好感,我对他可能喜欢的东西一概表现出兴趣,什么大歌剧啦,登山啦,瑜伽啦,旧瓷器啦;结果他误以为我也喜欢远足,于是邀我一同前往——这是我俩的初次约会。我俩边走边观察青蛙;我穿着特意为约会买的新靴子,行至3英里,我的脚跟起了个大得吓人的水泡;接着,又绊了一跤,扭伤了脚踝。詹森不得不回返原,寻找护林员;护林员骑着越野摩托将我送了出去。在去往急诊室的上,我没少说故作勇敢的俏皮话,詹森则一直温情地安慰我。我沦陷了。一年后,我俩举行了婚礼。

  詹森的离去,痛如断肢。我的胳膊、我的腿、我的心突然不见了,可大家却指望我今后的生活和原来没什么两样。噢,真,没腿如何行走,没手如何工作,没有心叫我如何呼吸?我不知道,若无其事有什么用?

  我放弃了希望。之后便发生了我,住进病院等一系列事情。汉娜认为,我割腕是受刺激过度的一时之举,而不是真想结束生命。医生同意了她的意见,放我出院。也许,他们是对的,因为我再没尝试。相反,我抛下了旧往的生活,离开了办公室工作、郊区住宅和一成不变的生活。我之所以能够洒然离开,全靠了詹森的大笔意外保险金。此刻,我正在凉爽宜人的镇邮局(那儿有空调)寄出每周的青蛙观察报告,顺便收取邮件。

  一张汉娜的问候卡,“能有你做妹妹真好”,卡片里夹着我侄女和侄子画的画儿。两封迟来的吊慰信,我扔了;我读不了,根本读不了。一张美国税务局通知,提醒我和詹森没有申报去年的收入税;很显然,无论你身藏何处,他们都能找到你,即便悲伤和死亡也不能让你免于交税。最后,是来自青蛙观察项目的小,装在信封里,附带一封个人来信。

  尊敬的诺尔斯夫人,

  青蛙观察项目的全体工作人员再次向您致谢,感谢您为濒危两栖动物数据库做出的宝贵贡献。如您所知,蛙类已对全球的生物多样性构成了巨大,正是有您一样的志愿者,我们才能详实记录此,并以之作为依据推动决策。

  基于您长期以来提交的重要数据,现在,我想请求您从两方面加深观察工作。首先,您的报告似乎与您所在区域其他观察者的数据存在差异;根据您的报告,即使考虑到您的观察区未受因素的干扰,五种青蛙的数量仍超出正常情况太多。故而,我请求您务必在提交前核对一遍数据;你我同知,数据的准确性对我们项目有多重要。

  其次,对于值得信赖的优秀观察者,我们会有额外的请求。您是否愿意在方便的时候,每周抽出一天,花一小时仔细地走过观察区,对见到的有畸形的青蛙进行记录?据世界范围的报告显示,青蛙多肢或少肢,脊柱、眼部畸形以及其它生长异常行为,其发生比例有了惊人的增长。我们急切需要这方面的数据。请您帮助我们。

  对于如何寻找并报告畸形青蛙,信封内说明书有详细指导。

  预先感谢,

  哈利·福斯特

  美国青蛙观察项目,布莱尔伍德动物园分部

  全信短短四段文字,有,有褒,有感谢,还有请求。干得不错呀,哈利·福斯特。但我不会进沼泽。

  拿上杂货和从图书馆新借的书,我开车回了小屋。日落后半小时,我开始记录蛙鸣,为时三分钟,然后重复了两遍。我聚精会神,小心翼翼地从沼泽的嘈杂声响中分辨着各类青蛙的叫声。跟詹森做过多年记录,我知道自己精于此道。事实上,我比他更熟练。当我将自己的计数与县、州及全国的数据做比较后,我发现这里的青蛙数量超出平均数量五倍,五种青蛙均是如此。虽然这片沼泽远离了大多数的人为污染,也没有水化学污染物,但在其它与之一样“”的中,青蛙数量只为平均数量的俩倍。

  我不喜欢失误,于是又重新数了三次。结果相同。

  我那位邻居的小屋,灯光不分昼夜,整夜整夜地亮着。我怎么知道的呢?我睡眠不佳,每逢失眠,我会起身给自己冲杯花茶(我讨厌花茶),这时总能瞧见她家的窗户在林间朦胧胧透着光。我记得她家的边窗上挂着厚重的帘布;她家的电灯瓦数一定很大吧。可能她正受着季节性情感障碍的——可是,干嘛非要住在幽暗的沼泽边呢?

  哎,我不也住在沼泽边吗?

  “还好,至少相关文件都随身带着,”我对詹森说。当然,他不会回答。“其它事都没出岔子,却偏偏把这件麻烦事给忘了。”在我的小屋桌面上,摊着个人收入报税表,保险金利息单,以及我从邮局取来的1040所得税申报表。

  “现在如果我能记起那笔数额是……”

  “哈罗?哈罗?”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响起。有人在爬门廊前的台阶。我的手抚上詹森的22口径步枪——枪已上膛,随时可以击发。“谁在那儿?”

  “我叫塞拉斯。”纱门处现出人影,接着那人直接走了进来。我举起了枪,眨了眨眼睛,又放了下来。

  来人身材瘦小,样子约莫十二岁,原来是个孩子。他的头顶只留着一绺红发,可能是秃顶或者发型特殊;身穿纯白色T恤、牛仔裤;脚上一双橡胶长筒靴巨大无比,几乎直抵裆部。牛仔裤有些走形,看材质不像是牛仔布,而是其它的布料,且做工;长筒靴湿淋淋的,沾着烂泥和沼泽植物,地板被弄得一塌糊涂。

  他咧嘴傻笑。“哈罗。”他说话带口音,但和萨利(我给她起的诨号)的口音有所不同。

  “你以为你是谁,就这么直接走了进来?”

  “我叫塞拉斯。哈罗。”

  我终于意识到这孩子有些弱智。他究竟在这里干什么?

  “我迷了。”

  “你怎么迷的?”

  “我迷了。我叫塞拉斯。哈罗。”然后,他说,“我睡觉。”

  “不准睡床上!”他正朝摆在角落里的折叠床走去,闻言停下了脚步,看向我,说,

  “好的,”便直接躺倒在地板上,几秒钟内,即沉沉地睡去。

  我咬着嘴唇,心中做着权衡。暮色越来越浓,天就快黑了。乡村公崎岖多弯道,没灯,我可不想在夜里开车;再说,镇子太小,就算开车去了,局或者儿童机构没准早已关门。没办法,我只得脱下他的长筒靴,搁到门廊上,又把他周围的地板拖干净,再找出一条毯子,给他的小身板盖上。一通忙活后,我回过头继续处理税务申报,核对青蛙观察数据,同时不忘和詹森自说自话。

  清晨,我睡醒时,那孩子已经走了。

  我没有防水长筒靴,于是用3层垃圾袋裹住运动鞋和牛仔裤,在膝盖处系紧。我不会真进入沼泽。我准备待在看得见小屋的范围内,沿着土岗淌的水流,对发现的畸形青蛙计数。水流浅浅的,倘若有高度合适的边岸,起码像条溪流;但在它两侧充当边界的只是些猫尾草、小土滩和烂泥堆。姑且称之为小溪吧。一反常态地,这个上午天气放晴,蚊虫也少了许多。我往身上喷上了厚厚一层驱虫剂,头戴一顶棒球帽,手着洗碗手套,拿上记事板,出发了。

  如果说从近处看沼泽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便是更加难看。没错,这里有一丛丛粉红色小花,但总体说来,沼泽就是一块庞大的烂泥,盖着几英寸深的积水,散发着植物腐烂的气味,树木稀稀拉拉地点缀其上,高高的芦苇丛随微风轻轻摆动,寄生藤地垂落于树间。“噗嗤,噗嗤……”,我的腿在淤泥中抬起,放下,一步步地跋涉。一条蛇从我身边游过,我一动不动站着,直到它消失。我厌恶蛇。万幸遇到的不是短吻鳄。飞虫嗡嗡地飞舞,吵得犹如低电压下工作的牙科钻。

  在的一小时内,我记录下了数量惊人的青蛙,足有41只:牛蛙、狗鱼蛙、雨蛙、绿蛙、树蛙、草地蛙、河蛙、和两只正在捕食淡水螯虾的大个青蛙。青蛙们有的在晒太阳,有的在吐长舌捉虫吃,有的在发现我走近后,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我比原计划走得稍微远了些,发现这条小溪尽头是一个大水塘(或者叫小湖)。岸边长满着芦苇和灯芯草,水面上漂浮着水藻和睡莲。太阳炙烤下,到处热得要命。我汗如雨下,开始返回。上,一只腿上的垃圾袋被淤泥吸住,扯至脚踝处,臭烘烘的水漫入了运动鞋,我不由得骂了出来。

  “詹森,”我大声道,“41只青蛙,没有一只是畸形的。”

  回到小屋的门廊后,我脱下垃圾袋、运动鞋、袜子、牛仔裤。萨利从林间走了过来。“你好。我叫萨利。”

  “是的,我知道。”

  “你接受拜访,对吗?”

  “现在不方便。”我对她怒目而视。见鬼,我只穿着。“而且我觉得,你不接受拜访。”

  她笑了,面容扭曲,仿佛以前从没笑过一样。“萨利不。你接受,你不同。”

  “哈!你是指塞拉斯吗?那个迷的孩子?他去过你那儿了吗?”

  “孩纸,”她笨嘴笨舌地重复道。

  “男孩。小孩子。”

  “小孩纸——不像父母,对吗?”

  不由自主地,我想到了汉娜和我的父母,他们是我所知道的最保守的人,詹森的母亲例外,因为她的保守有过之而不及。但这与塞拉斯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没来得及发问,萨利径直走进了我的小屋,四处查看。

  “嘿!”我想攥住她,可我处于劣势:我比她矮好几英寸,并且没穿外裤。看着她离詹森的枪越来越近,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但她并没理会枪,转了个身,又走出屋来。

  我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没有回答。她脚步不停,下了阶梯,顺着土岗朝她的小屋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林间。

  我完成了税务申报,倒欠詹森和我286.42美元。那天的晴朗后,接下来五天,蒙蒙细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萨利屋子里的灯日夜亮着。我驱车到镇子上,买了一双防水靴,每日两次,每次在沼泽步行一小时。步行对我的身体有好处;我从借自图书馆的书上读到的内容都这么说。每晚我会做青蛙观察——坐在门廊上,计数。

  沼泽里的青蛙数量总是比正量多。没有一只发生畸形的青蛙。

  星期五,天气暂时转好,雨停了,太阳露出笑颜。我的花茶喝光了。我不喜欢花茶。我想喝浓咖啡,想喝烈性苏格兰威士忌,或者将两者掺着喝,但这些东西我全不能喝。到了下午,我决定上一趟镇子——比平常早了一天,把恼人的青蛙观察报告邮寄出去。

  我刚从屋内走到门廊,便看见塞拉斯从沼泽里跑了出来。他的速度快得难以置信。他的赤脚带起的淤泥,沿着小溪直直地向萨利的小屋跑去。他朝我看了一眼,神色恐惧而狂乱,但没降低速度。他的手中握着什么,可我没看出是何物。

  萨利从屋内跑到门廊上,开始尖叫,那声音是如此之高,如此惊天动地,如同火车从距离我两英寸的地方鸣笛而过,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塞拉斯奔跑着,突然扬起了胳膊。一道蓝色的光线从他手中握着的东西发出,射向萨利,萨利随即瘫倒下去。

  塞拉斯转而朝我跑来。我吓得僵立原地。

  “哈罗,哈罗。我叫塞拉斯,”他的脸皱成一团,那绺红发像啄木鸟伍迪一样上下摇晃。他搜寻着合适的词汇。“不。你。不你,萨嘶嘶萨嘶嘶嘶……”他指向萨利,嘴里断断续续的嘶嘶声连成了串。“……你。孩纸!”

  我点着头,仿佛能听懂他的话一般。

  塞拉斯又找到一个词。“对不起,”正当此时,萨利的小屋房顶射出一道蓝色的光线,击穿了塞拉斯的前额。他的脸上仅来得及露出惊愕的表情,便倒在了地上。

  我紧闭双目待死,但蓝色光线再没射出。我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塞拉斯的尸体溶解。溶解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强烈的酸性气味发散于空气中,和沼泽植物腐烂的臭味混合在一起。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跌跌撞撞地朝萨利的小屋走去。如果蓝色的光线要杀我,不会等到现在。我必须得去查看。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萨利的门廊及其下的泥水,却看不到她的尸体。我必须得弄清楚。

  等我爬上她的门廊台阶时,尸体已经消失了。斑驳的门廊地板上甚至没留一点痕迹。地球上没有生物能凭空消失,绝不是地球生物。

  从纱门外看去,屋内照得通亮,一个金属桶摆放在几盏温室补光灯下。我走了进去。发现桶里装着一团缀满黑色斑点的凝胶状物体。是卵,青蛙或蟾蜍的卵,或者是卵胎生的蛇产下的死胎。我没碰它。这团东西,和屋顶上的发射装置,是我对言明一切的唯一。

  但恐怕不会相信我:没有尸体;我有病史;很可能除我外谁也没见过塞拉斯。每年有多少向报告遇见了外星人?可我必须试试,因为我遽然明白了塞拉斯的话,也明白了萨利的话:“小孩纸,不像父母,对吗?”

  这片沼泽里没有畸形的青蛙,正常青蛙的数量也太多了,这是萨利的人在沼泽里做实验造成的结果。它们没有进一步湿地生态系统,而是在这里调整沼泽的成分,使得沼泽产生适合的养料来培育他们形如蛙卵的后代。这正是塞拉斯的人——不论身份为何——想的。说不定塞拉斯是,是怀着他人财产不可的坚定的好。谁又知道呢?

  我关掉了屋内的灯,回我的小屋拿车钥匙。但走着走着,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残阳斜照如血,萨利小屋前的台阶上有光反射了一下。

  是凝胶状的卵,它在动。距离这么远,我仅能看个大概。它挪动着下了混凝土台阶,终于从最后,也是最高的一级台阶上掉入了泥水中,然后继续挪动。它距离小溪约五十码远。

  我双手抱肩,似乎感受不到一点温度,抽泣起来。我告诉自己,这些卵会死在沼泽里,它们适应不了这样的。不然的话,它们的幼体——蝌蚪、蛹,不论是什么——也会被乌龟、蛇、或者青蛙吃掉。

  我告诉自己,不会再有飞船到来,因为塞拉斯和萨利的双双毙命已经证明地球对于它们不是个好选择。

  我告诉自己,外星人也可能发疯,这两人是被出来的,不能说明任何东西;它们不是先遣军,它们不属于能用整个星球当做培养皿地创造生态系统的某个或某些地外文明。

  但紧接着,我想到了因奇怪疾病的青蛙,那些疾病连科学家都未见过,也无释。我想到了这片沼泽是多么地奇特——仅限这片沼泽,至少青蛙观察数据是如此显示的。我想到了在灯芯草和猫尾草后的那片隐湖,那里的水位比沼泽深,也许成为外星生命成长的所。

  我想到了地产开发商,他们在攫取当地的栖息地同时也了当地。

  但我想得最多的,是在我身体里成长的他,几周前我才意识到他的存在。我孤独时与他讲话;我已经为他取了名字,为他戒了苏格兰威士忌和咖啡,申报了去年的税务,恢复了正常的饮食。借自图书馆的书上说,小詹森——在他父亲被枪击前一夜孕育的小詹森,现在还是个形如两栖类蝌蚪的小不点,栖息在我的“秘密海洋”中。

  那团凝胶卵的移动速度一定比之前更快了。等我跑回小屋,抓起塑料垃圾袋,再套上防水靴,卵已经不见了。但它留下了一条粘液痕迹;顺着痕迹来看,它从一边进入小溪,又从另一边出了小溪,最后钻进了芦苇丛。它比沼泽中的几英寸积水高出不少,肯定会露出水面。我有一只强光电筒,很快,月亮也将升起。

  我的周围,蛙鸣一片,或清脆,或低沉,或浑厚,或高昂,或震颤,如浪如潮。

  我头也不回地向沼泽进发。

关键词:亚特兰大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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